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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拳師系統(tǒng)習(xí)武

      老舍先生生活極有規(guī)律。北京人一向起得早,他大概也是一個“早睡早起身體好”的篤信者。他起得早,不貪覺。起來之后,第一件事是打拳。
  老舍家境貧寒,自幼身體不壯,22歲那年,一場大病幾乎要了他的命。病好之后,想起了鍛煉身體,從此就和打拳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最早,是練劍術(shù)。老舍不僅會舞劍,而且舞得頗有心得,居然編寫了一本《舞劍圖》。
  1933年4月,老舍忽患背痛,痛得很厲害,醫(yī)治無效,大夫無策。這使他下決心加強鍛煉,便拜濟南的著名拳手為師,開始系統(tǒng)習(xí)武。武術(shù)和狗皮膏藥的夾攻果然奏效。從此,老舍不再間斷拳術(shù)鍛煉。他學(xué)了少林拳、太極拳、五行棍、太極棍、粘手等,并購置了刀槍劍戟。1934年遷居青島。老舍在黃縣路租了一套房子。房前寬敞的院子成了他的練拳場子。通客廳的小前廳里有一副架子,上面十八般兵器一字排開,讓初次造訪的人困惑不解,以為闖進了某位武士的家。這一時期的老舍,生活安定,身體說不上健壯,但無大毛病,創(chuàng)作旺盛,寫出了像《駱駝祥子》這樣的優(yōu)秀作品。
  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刀棍都丟在了青島,但太極拳始終沒扔,走到哪兒打到哪兒。重慶北碚蔡鍔路24號房前有一個大操場,1943年秋至1946年初,每天清晨,人們都可以看見一位戴眼鏡的清瘦中年人在操場中央打拳,姿勢優(yōu)美,動作嫻熟,功夫到家,這便是老舍。
  老舍雖愛好拳術(shù),但很少談起,只是偶遇懂行的人才深談。1965年他訪問日本,遇到一位叫城山三郎的日本作家,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武術(shù),談得非常投機。城山先生無論如何也不信他眼前這位拄著手杖的瘦弱老者會精于此道,一定要和老舍比試比試,哪怕試試手勁呢。老舍猛出一掌,打了城山先生一個趔趄。城山先生大叫:“真有功夫哇!”一時在日本文學(xué)界傳為美談。老舍不幸逝世之后,城山三郎先生寫了一篇悼念文章,其中還提到了這場不尋常的文人“比武”。
  由于和拳師們有過交往,老舍裝了一肚子拳師們的傳奇故事。在小說里,老舍把三位出場的拳師和他們各自的拿手戲——王二騰的刀技、孫老者的拳術(shù)、沙子龍的“五虎斷魂槍”,描寫得活靈活現(xiàn),讀起來仿佛耳邊都能聽到刀棍在空中嗖嗖的響,但是,《斷魂槍》的妙處并不在這兒。沙子龍斷然拒絕傳授“五虎斷魂槍”。夜深人靜,他關(guān)好門一個人獨自在院中,一氣把六十四槍刺下來,望著群星,想起當(dāng)年在野店荒林的威風(fēng),用手摸著涼滑的槍身,微微一笑,“不傳!不傳!”故事到此戛然結(jié)束,你只聽得“不傳!不傳!”的聲音在空中飄蕩,使你的神經(jīng)為之震顫。沙子龍的“不傳”后來居然成了一種因時代變遷而無法施展絕技的人們所特有的心理狀態(tài)的同義詞。更有趣的是,有人還把老舍的文學(xué)稱作“不傳的文學(xué)”,意思是說,表面容易了解,實際很難把它的深刻含意完全吃透。
  圖為1964年初,老舍與外孫女王研(左)、孫女舒悅(右)在庭院中。